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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今日天南头，诸弟饯余昆明海上大观楼。 海天风晴满杨柳，百花齐上楼头酒。 弱弟牵衣不放归，我道明岁重来游此池。 岂知今日远辞家，黄尘塞天不能车。 滹沱河边晚呼饭，鼻孔封泥沙满牙。 旧事凄凉万馀里，酒酣斫地舞刀起。 镫光屋气皆沙尘，绿水青山思杀人。
弃置难弃置，悲端满天地。 去年客罗山，千里度除岁。 所依为至亲，亲念亦稍慰。 今宵此一身，计集几双泪。 炉边有耶娘，灯畔多姊妹。 心心有远人，强欢总无味。 忆在十载前，旧事已酸鼻。 老怀况愈慈，如何淡此际。 无名亲戚悲，名得又反累。 得失俱可怜，伤哉功名事。
爆竹声已销，邻舍亦罢博。 把杯念吾生，飞鸟究何托。 姿年逝将老，精力坐销铄。 学宦亦良策，山林固予乐。 诚恐为俗牵，遂令一生阁。 如今倘便决，求田事耕凿。 尽力得逢年，或胜虚俸薄。 何必父母身，持受达官虐。 弟辈不更事，望我践累若。 焉知妻妾羞，百倍衣食恶。 且当练劲俭，晚食而早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