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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上吴山北,遂过吴山南。 茂树悉剪薙,馀石空巉岩。 向来华屋处,十不存二三。 忽如入壶天,偶得羽人庵。 阅画有远意,评诗无俗谈。 背湖万松岭,面江三茅观。 人烟向如织,今者篁竹半。 猎士捕乳虎,伏弩行者断。 野兽出城市,白昼无忌惮。 昨仅获其一,此事可三叹。 谁家有幽居,下瞰烟云洲。 西极夕阳外,东穷沧海头。 一览不欲尽,翠树蓄其楼。 主人雅好事,置酒更献酬。 禹穴渺何许,指视令人愁。 酒中泛酥椒,酒味弥芳烈。 果蔬无不佳,霜螯风味绝。 卜夜意未阑,醉归步微月。 人生了一日,世故剧琐屑。 穷达不足云,兴亡讵须说。
凉窗暑却扇,燠閤寒谢裘。 主人一不凡,永无俗客游。 地高山使然,十倍百尺楼。 人品似更高,不识王公侯。 是中即洞天,何所复昆丘。 灵府能自超,玄关元不幽。 染腴匪道味,涉累非仙流。 寂静保此室,毫发不外求。 有书亦时读,一日逾千秋。
行山稍已倦,径作坦腹卧。 茗至即仰啜,即复起端坐。 拓窗眼豁然,如见天宇大。 金碧何太丽,玉雪不受涴。 向来宴豢人,魂兮复谁些。 积沙东西移,怒潮日夜簸。 烟表越树细,云端海鹊过。 人生仅如尺,倏忽分寸挫。 万古一悲歌,悲歌孰予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