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学经久亡,残石定有几。山夫记五碑,为数疑不止。
汴中新出土,《中庸》亦可喜。薄家见四册,犹未及丁氏。
九经得其三,三百数十纸。竞为聚卿得,默相有神鬼。
聚卿负侠气,好古力尤伟。罗君劝摹刻,辄以翁孙比。
此议诚大佳,我意欲稍俟。祥符陈留间,猿叟所亲履。
已云多湮匿,顾朱语非是。安知开封学,石板果尽毁。
士夫常漏略,碑贾或可恃。及今力搜索,奇秘傥再启。
石斋断碑砚,珍重已如彼。得石加护持,摹刻安可拟?
天惊石破事,亦在人为耳。却嗟章杨辈,素号精篆体。
蜀经皆题名,此刻胡不尔?古人重经学,视书特小技。
用意极尊严,谁欤会微旨?老夫丁世乱,睹此空掩涕。
儿时真隔生,背经泻瓶水。
忠端多名迹,可敬亦可爱。
略观近入藏,此卷宜为最。
东洲与石洲,两跋已云备。
乙盦为六诗,逸韵转奇肆。
我观书品论,迂谨有殊致。
茂弘安石间,逸少乃其次。
正坐书掩名,钓戈等能事。
学中七八乘,作书特未艺。
岂堪溷长者,曾不辨法意。
作书莫作草,怀素尤为厉。
君实与明道,不草究何碍。
时人解章草,黄谢若小异。
云间周思兼,独往擅妙诣。
行草推觉斯,未老锋犹锐。
未若倪鸿宝,掩苏当抹蔡。
缙绅惮小楷,率尔趁笔势。
一扎才四行,大书那足贵。
又与鸿宝书,持论主遒媚。
以此考所见,言行实不背。
昔尝睹榕颂,隽拔有古味。
樟谳与千文,天壤或犹在。
善书轻其书,小技故可愧。
荆公赋颜碑,语意绝相类。
吾生无死所,偷活识前辈。
犹期树名节,何用托文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