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满精庐芷绕门,门前流水出于沅。
夫君自得濂溪意,直向沄沄认本原。
战国诸公敝一言,磨喉砺舌乱乾坤。
仪秦已作风霆过,范蔡方为河海翻。
荣耀须臾空自喜,真淳毫发了无存。
但怜三代遗孩稚,流血成河暗本原。
西风扫建业,六朝倏更代。
孤凤何年来,高台此留待。
唐家日方中,忧昃深感慨。
宗臣裂肝胆,片语到今在。
痴云起大荒,事业果颠沛。
遗吟所镌磨,岁月又屡改。
梁园后悲秋,草草作南内。
登台渺八顾,潮落石头碎。
祸乱有本原,臣子出忠爱。
夜深挹长庚,江月为谁对?
去年旱魃虐,焦卷苗无根。
今岁商羊舞,沉浸连千村。
水旱适荐至,何策苏元元。
吾闻上古时,备患有本原。
三年则馀一,仓廪常高屯。
纵遇天灾至,民力堪自存。
救荒于既荒,所济何足论。
而况并无策,蒿目空忧烦。
来书云:“有引程子‘人生而静,以上不容说,才说性便已不是性。’何故不容说?何故不是性?晦庵答云:‘不容说者,未有性之可言;不是性者,已不能无气质之杂矣。’二先生之言皆未能晓,每看书至此,辄为一惑,请问。”
“生之谓性”,生字即是气字,犹言“气即是性”也。气即是性,“人生而静,以上不容说”,才说“气即是性”,即已落在一边,不是性之本原矣。孟子性善,是从本原上说。然性善之端,须在气上始见得,若无气亦无可见矣。恻隐、羞恶、辞让、是非,即是气。程子谓:“论性不论气,不备;论气不论性,不明。”亦是为学者各认一边,只得如此说。若见得自性明白时,气即是性,性即是气,原无性、气之可分也。
问:“知识不长进,如何?”
先生曰:“为学须有本原,须从本原用力,渐渐盈科而进。仙家说婴儿,亦善譬。婴儿在母腹时,只是纯气,有何知识?出胎后,方始能啼,既而后能笑,又既而后能识认其父母兄弟,又既而后能立、能行、能持、能负,卒乃天下事无不可能;皆是精气日足,则筋力日强,聪明日开,不是出胎日便讲求推寻得来。故须有个本原。圣人到‘位天地,育万物’,也只从‘喜怒哀乐未发之中上’养来。后儒不明格物之说,见圣人无不知、无不能,便欲于初下手时讲求得尽,岂有此理!”
又曰:“立志用功,如种树然。方其根芽,犹未有干,及其有干,尚未有枝,枝而后叶,叶而后花实。初种根时,只管栽培灌溉,勿作枝想,勿作叶想,勿作花想,勿作实想。悬想何益?但不忘栽培之功,怕没有枝叶花实?”
百年诗种世科存,三载相望两拜恩。
主簿从渠称大小,儒冠喜我到儿孙。
立身正要先忠孝,力学尤须造本原。
老矣寸阴犹共惜,日新期汝大吾门。
骑射为观德,从来旧制存。
久安惜将老,长治厌兵繁。
训练虽成法,忠贞实本原。
先知亲上义,不必问私恩。
岁逢有年,月旅无射。
我将我飨,如几如式。
肃尔臣工,谐尔金石。
本原休功,垂裕罔极。
人情安逸或骄惛,君子操修有本原。
结宇近同闲燕处,题颜深警圣贤言。
游心最乐群书富,寓目无穷百卉繁。
治世右文风教洽,彬彬儒雅遍宗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