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山挺劲骨,筮仕励冰蘖。
矫矫出风尘,謇謇居禁掖。
三朝戴国恩,一疏褫奸魄。
惜哉蚤发机,血肉悲狼籍。
“心不是一块血肉,凡知觉处便是心。如耳目之知视听,手足之知痛痒,此知觉便是心也。”
骷髅骷髅颜貌丑,只为生前恋花酒。
巧笑轻肥取意欢,血肉肌肤渐衰朽。
尚贪求,贪求漏罐不成收。
爱欲无涯身有限,至令今日作骷髅。
作骷髅,尔德取,七宝人身非易做。
须明性命似悬丝,等闲莫逐人情去。
故将模样尽呈伊,看你今日悟不悟。
萧惠问:“己私难克,奈何?”
先生曰:“将汝己私来,替汝克。”先生曰:“人须有为己之心,方能克己;能克己,方能成己。”
萧惠曰:“惠亦颇有为己之心,不知缘何不能克己?”
先生曰:“且说汝有为己之心是如何?”
惠良久曰:“惠亦一心要做好人,便自谓颇有为己之心。今思之,看来亦只是为得个躯壳的己,不曾为个真己。”
先生曰:“真己何曾离着躯壳?恐汝连那躯壳的己也不曾为。且道汝所谓躯壳的己,岂不是耳、目、口、鼻、四肢?”
惠曰:“正是为此;目便要色,耳便要声,口便要味,四肢便要逸乐,所以不能克。”
先生曰:“美色令人目盲,美声令人耳聋,美味令人口爽,驰骋田猎令人发狂,这都是害汝耳、目、口、鼻、四肢的,岂得是为汝耳、目、口、鼻、四肢!若为着耳、目、口、鼻、四肢时,便须思量耳如何听,目如何视,口如何言,四肢如何动?必须非礼勿视、听、言、动,方才成得个耳、目、口、鼻、四肢,这个才是为着耳、目、口、鼻、四肢。汝今终日向外驰求,为名、为利,这都是为着躯壳外面的物事。汝若为着耳、目、口、鼻、四肢,要非礼勿视、听、言、动时,岂是汝之耳、目、口、鼻、四肢自能勿视、听、言、动?须由汝心。这视、听、言、动皆是汝心。汝心之视,发窍于目;汝心之听,发窍于耳;汝心之言,发窍于口;汝心之动,发窍于四肢。若无汝心,便无耳、目、口、鼻。所谓汝心,亦不专是那一团血肉。若是那一团血肉,如今已死的人,那一团血肉还在,缘何不能视、听、言、动?所谓汝心,却是那能视、听、言、动的,这个便是性,便是天理。有这个性,才能生。这性之生理,便谓之仁。这性之生理发在目,便会视,发在耳,便会听,发在口,便会言,发在四肢,便会动,都只是那天理发生。以其主宰一身,故谓之心。这心之本体,原只是个天理,原无非礼。这个便是汝之真己,这个真己是躯壳的主宰。若无真己,便无躯壳。真是有之即生,无之即死。汝若真为那个躯壳的己,必须用着这个真己,便须常常保守着这个真己的本体,戒慎不睹,恐惧不闻,唯恐亏损了他一些。才有一毫非礼萌动,便如刀割,如针刺,忍耐不过,必须去了刀,拔了针。这才是有为己之心,方能克己。汝今正是认贼做子,缘何却说有为己之心不能克己?”
只为丹霄足羽軿,且将奇法验人寰。
从他血肉并烟火,自有仙家九转丹。
觳觫更觳觫,牛可杀兮人可戮。两虎斗兮伤血肉,羊不缚兮犬不束。
蛟磨牙兮蛇吐毒,兴云卷雾两翻覆。各逞凶兮山鬼哭,嗟哉何如兮我心曲。
我欲为龙点目,人皆为蛇添足。狐助虐兮豺助酷,呼朋引类兮相连属。
势成吞象兮象局促,我谓象兮且潜伏。呜呼,白日青天兮照我腹,地可叩兮天可告,水回流兮山转轴。
越裳消息正心哀,闽峤军声更急雷。
岂谓师丹浑忘事,可怜山简自浮杯。
艨艟片段浮江下,血肉飞腾作雨猜。
独使至尊忧社稷,风云翊戴几人才。
健马可用而不可用,老马不可用而可用。君不见健马一日可万里,腾风掣电血微泚,失脚已困沟中水。
健马不可用而可用,老马可用而不可用。君不见老马百战胆不寒,出生入死天地宽,血肉臭腐皮骨干。
马兮马兮予心酸。
鼎中铅汞未成丹,血肉那能化羽翰。
待得千年玄鹤去,上皇方御玉阑干。
万户烟销旭日眬,扣门犹自梦周公。
中原血肉悲朝市,寝殿衣冠哭祖宗。
高庙神灵容鼠雀,皇天老眼混鱼龙。
朝廷补衮知谁手,组织争如贝锦工。